在西班牙殖民者心里，瓦尔帕莱索是“天堂谷地”，太平洋和安第斯山撕咬着彼此板块挤压出这八平方公里的天堂；在远航的水手鼻尖，瓦尔帕莱索是堪比旧金山的“智利门户”，各色混血的妞扭动着恰恰在穷街陋巷召唤他们；在旅行者脚下，瓦尔帕莱索是让他们提心吊胆又气喘吁吁的“缆车上的城市”，连接山巅和海岸的众多索道和那些不知绕到那户人家厕所里去的阡陌小道让这城市的错落程度超过100个里斯本和1000个重庆；在诗人聂鲁达口里，瓦尔帕莱索“如此地拥抱和眷顾你大海的新娘，即使她已远离你模糊的光芒”；在“飞翔的荷兰人”纪录片大导眼下，瓦尔帕莱索是又一出“城市交响曲”，比他熟悉的鹿特丹之《雨》、《西班牙土地》和不那么熟悉的《四万万人民》和《印尼召唤》陌生千倍，以至于让他在镜头所不能企及的斜向垂直景深前折服，放弃了对城市试验化抒情的老伎俩，而规规矩矩地在目所能及的范围里说历史，他说知道的历史。地理位置、历史人祸、频繁地震让这城市迥异于我们概念里的所有城市，高处保持了上百年的贫苦生活与低处热闹的夜场和华丽的赛马会共生共长，维系他们的只有那或粗或细的缆绳，粗的用来搭乘，细的用来传物。山顶的孩子踢球一不小心，就得跑到海边去捡